“周同志,昨晚我太着急了,一时错怪了你,对不起啊。”周颂年一顿,没什么起伏地说:“没事。”...
郑竹心头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强忍着怒气去拉他。
“妈,我们明明是在说问题,你这又是在闹什么?!”
周颂年看着这一幕闹剧,只觉得熟悉。
前世郑母就是这样,只要做错了事心虚,就会各种撒泼打滚,转移视线。
郑母眼珠一转,嚷嚷得更大声。
“我说错了吗!你这个男人自己播不了种,能看得惯小虎吗!”
“你等着吧,他就算今天没害人家孩子,以后也少不了眼红的!”
郑竹心神情一僵,意味不明地看了周颂年一眼,目光有些复杂。
周颂年没心思去猜她在想什么。
重活一世,再次听到这样的辱骂,他还是觉得气血翻涌。
好像只要结了婚,郑竹心怀不了都是他的问题。
他第一次没有忍让,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郑母,直接回道。
“您就别倒打一耙了,就算再怎么给我扣屎盆子,也改变不了你故意往粥里加鱼肉的事。”
“至于孩子……”
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郑竹心,扯了扯唇角。
“您自己说的,生儿生女都没用,所以我不打算生了。”
周颂年话没说全。
他依旧很喜欢孩子,只是这辈子,他不打算跟郑竹心生了。
郑竹心神情骤然一变,看着周颂年欲言又止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因为郑母还在跟她闹:“你看看你嫁的这个男人,他怎么说话呢……”
后面的话周颂年懒得听下去,说完就直接转身回了房。
门板隔离了大半争吵声,周颂年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,只觉得心头一阵疲惫。
没关系,再有十天,他就能摆脱这一地鸡毛的日子了。
过了许久,郑竹心才进了房间。
周颂年闭着眼听着身后的动静,感觉到她一直站在床边看着自己。
半晌,她低声说了一句:“颂年……今天是我不好。”
“但我妈他……他毕竟是长辈,年纪也大了,你以后能不能……”
无人回应。
她最终也没把话说完,在床边打了个地铺睡下了。
周颂年自始至终闭着眼,只是睫毛颤了颤,一滴眼泪无声滑落。
他等到了一声道歉,却终究没等到她站在自己这边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周颂年醒来时,郑竹心已经不见人影,地铺也已经收拾好了。
他没多想,收拾了一番就要去研究所。
却再次撞见郑竹心开着吉普准备送乔建设去上班。
周颂年脚步一顿,正想避开,却被郑竹心一把拉住了手臂。
郑竹心带着愧疚低声开了口:“颂年,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了你,对不起。”
“今天风大,还是我送你去上班吧。”
周颂年听到那句“对不起”心口又是一酸。
拒绝的话就没来得及说出口,他就被强硬地接上了车。
却只是坐在后座。
一路上,乔建设以晕车为由坐在副驾驶上,和郑竹心有说有笑地聊着天。
“竹心姐,小虎吃了药睡了一夜,今天好多了,谢谢你昨天及时送他去卫生院。”
郑竹心闻言,唇边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:“小虎没事就好。”
乔建设又从后视镜看了眼周颂年。
“周同志,昨晚我太着急了,一时错怪了你,对不起啊。”
周颂年一顿,没什么起伏地说:“没事。”
虽然这件事乔建设不是有意陷害他,但他也没什么心情跟乔建设多聊。
可乔建设还是继续说着。
“我这也都是因为太在意孩子了,毕竟我们做爹的……哦我忘了,周同志你没孩子,不能理解。”
“你努努力,早点跟竹心姐造个娃,就能明白了。”
话音落下,郑竹心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一紧。
周颂年将她的下意识反应看得清楚,心口好像被针刺了一下。
大概她本来就不想和自己有孩子,如今听到这话从乔建设嘴里说出来,她就更难受了吧。
周颂年扯了扯唇角,没兴趣搭理他的炫耀。
乔建设自讨没趣,也就没再说什么。
……
到了研究院,郑竹心再三叮嘱周颂年。
“颂年,我晚上也来接你,你一定要记得等我。”
他看着女人带着愧疚的恳切眼神,最终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。
然而下班后,周颂年站在研究院门口等了两三个小时,都没有等来郑竹心。
深秋的晚风清寒刺骨,他不得不打着哆嗦蹭了同村人的牛车回村。
一路上,他想了许多种可能。
部队临时有事、车在半路出了问题、郑竹心出了事……
直到回到家,他透过门缝,看见昏黄的灯光下,郑竹心正扶着脚缠绷带的乔建设坐到椅子上。
还一边叮嘱:“乔同志,小心些。”
那样温柔细致的模样,让周颂年在心里做的假设全都变成了笑话。
乔建设,红着眼看着她,勉强扯出一个笑。
“竹心姐,你真好,以后……也一定会是个好妈妈。”
说着,他落寞地垂下眸:“只是可怜我的小虎,那么小就没有了母亲……”
周颂年推门的手蓦地顿住,寒意从心底一路蔓延。
上辈子,乔建设就是这样说的……
果然,下一瞬,郑竹心就带着怜惜,坚定地给出那句承诺——
“乔同志,你放心,在小虎长大成人之前,我不会和周颂年要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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