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粥热气消散许久后,沈稚茵抬手捂住脸,声音涩然。“靳余生,原来……放不下的还是我……”第二天,我刚走进工作室,助理岑穗就迎了上来。...
房间里顿时死寂一片。
他的话好像化作了搅拌棒,将我本来顺畅的思绪搅成了一团乱麻。
我脑子里明晃晃只有三个字:靳余生。
就这么一瞬间,我甚至有种无地自容的感受。
可下一刻,我又拼命将脱缰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我冷冷看着谢聿丞,定声开口:“所以,你觉得在我回家时,看到你跟小三在我的房间颠鸾倒凤不委屈?还是说,你跟小三开房的时候被我妈撞见不委屈?”
谢聿丞脸色愈发难看,他猛地站起身来:“你!”
“沈稚茵,你别忘了,没有我你根本没有今天!”
我看着他狰狞的样子,完全无法将他跟曾经温柔待我的那个人联系起来。
从前种种,像是尖刀一下下刺在我心头,让我再也没了辩解的力气。
我闭了闭眼,抬手指向门外。
“现在辩论对错没有意义,这里是我的婚前财产,请你出去。”
谢聿丞目光阴狠的看了我一眼,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门开了又关,空旷的客厅里,我慢慢在餐桌边坐下。
明亮灯光下,我满心的颓然和难过。
桌上的粥热气消散许久后,沈稚茵抬手捂住脸,声音涩然。
“靳余生,原来……放不下的还是我……”
第二天,我刚走进工作室,助理岑穗就迎了上来。
“沈总,您母亲来了,我给安排在会议室了。”
我眉心一跳,低声吩咐道:“好,你随时准备联系这一层的保安。”
岑穗担忧的看着我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我走到会议室门口,在心里做好了建设,才推门进去:“妈。”
我妈穿着上万块的衣服,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刻薄和精明。
“沈稚茵,你是不是疯了!竟然敢跟聿丞打离婚官司?”
“要不是他打电话跟我说这回事,你还准备瞒我多久!”
“我告诉你,赶紧把那个什么离婚委托撤销了,别让人笑话咱们!”
她一句一句都像是刀子扎在我心上。
我看着她,只觉得喉头发哽:“妈,你明明看到谢聿丞跟那个女人在一起!”
我妈表情变了一下,随即直直走上前戳着我的额头。
“那又怎么样?谢家的太太还不是你,一个小三有什么关系?”
“没了聿丞,你弟弟怎么办?我们家又怎么办?难道就靠你这个小破工作室吗!”
我看着她无所谓的神情,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从小到大,我努力得来的一切,在她嘴里永远是一句‘女孩子家,要那么多有什么用?’
她唯一夸我的一次,是我跟谢聿丞订婚那天。
她笑的脸上的褶子都绽开了,说:“稚茵,这次你可给妈长脸了!”
我从回忆中抽身,静静的看着她。
“离婚官司,我一定要打。”
下一刻,我妈脸色骤变,她抬手,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!
“沈稚茵,你翅膀硬了,敢不听我的话了是吗!”
我的脸重重偏过去,脸颊火辣辣的疼让我有那么一秒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猛的推开。
岑穗带着保安冲了进来,拦在我面前。
“陈女士,就算你是沈总的妈妈,也不能随便动手。”
“保安大哥,麻烦你们帮忙,把这位女士送出去。”
我没阻拦岑穗,看着我妈被保安驱赶的样子,我突然觉得没劲透了。
原生家庭没劲,我自己选择的婚姻没劲。
因为官司再度遇上靳余生而波动的心湖,也没劲。
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,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温热才缓缓回神。
岑穗眼眶红红的看着我:“沈总,您为什么不走的远远的,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你呢?”
闻言,我突然有些恍惚,眼前闪过的,却是曾和靳余生在一起的种种。
这座城市,包含了我太多回忆,我舍不得。
嗡。
我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机,下意识拿起。
却是许芷茵的信息。
�沈学姐,余生整理出来好多曾经的物件,他说要丢到垃圾场去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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