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不喝冷茶,夜里没有他的命令,不能进他的房间。房间不许点香,不许用红色。”婢女扳着手指,一一说给她听。沈念栀暗暗记下。要想过得顺利,少触他霉头比较好。...
看着银子,沈念栀脸又红了。她默默地把银子抓到手心,然后找了只小瓷坛过来,把银子放了进去。
“主子真宠姑娘,一个月有五两。”婢女眼睛都在放光,端茶倒水的手脚都麻利了几分。
给五两银就叫宠么?
沈念栀苦笑,她要的好,是琴瑟和谐,不离不弃,相伴白头。
萧濯再富贵滔天,也成不了她的郎君。
幸好,她只是替玉娘一阵子。一个月到了,玉娘就算不回来,她也是要走的。
她埋头重新捋好绣线,小声问道:“主子还有些什么嗜好和禁忌,你一起告诉我吧。”
“主子不喝冷茶,夜里没有他的命令,不能进他的房间。房间不许点香,不许用红色。”婢女扳着手指,一一说给她听。
沈念栀暗暗记下。要想过得顺利,少触他霉头比较好。
夜里,玉娘爹派人递了两封信进来。
一封细细列明了玉娘的生活习惯。她要与玉娘换回来,就得扮得像玉娘。另一封是二妹妹亲手写的,告诉她姨娘已经安葬了。
二妹妹的字很稚嫩,让沈念栀不要太辛苦,要多吃饭。二妹妹在信末还写了一句:“我攒了半个芝麻饼,很香,等姐姐回来吃。”
最后一个字被水渍给泅开了,想来是二妹妹的眼泪吧。
小丫头这是怕她一去不回。
她找婢女要了笔墨,写了个字条,用油纸包了几块甜甜的点心,依然托办事的婆子送出去。
那婆子不太愿意,一个劲地嘀咕嘟囔,嫌玉娘一家事太多。沈念栀心一横,拿了一两银子出来给婆子,婆子这才眉开颜笑地去递信了。
月色深深。
沈念栀躺在榻上辗转反侧,脑子里跑马灯似的跑过好些事。她想起了第一次见萧濯的时候,他出征大胜归来,骑在高头大马上,身穿亮锃锃的黑色盔甲,一把锁骨弓背在背上,威风凛凛。
她当时刚与秦归明互通心意,出去买绣线,准备给秦归明做衣裳。站在人群中,远远地看了萧濯一眼,转身就进了铺子。
谁能想到三年后,她竟然成了萧濯的帐中人。
她翻了个身,觉得心里堵得慌,刚坐起来,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。她犹豫了一下,轻手轻脚地趴到窗子去看。
只见月光泠泠下,萧濯披着一身黑色披风,正大步过来。
他怎么又来了?
沈念栀吓了一跳,赶紧关上窗子,想了想,把油灯也吹灭了。不管了,若他叫人奉茶,她只管装睡。
她真不是想白拿银子不干活,而是害怕榻上的他……
躺了没一会,外面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穿好衣服,出来。”
是萧濯。
沈念栀喟叹一声,认命地起身穿衣。想了想,她俯到镜前,给自己抹了点桅子花油,再往眼角点了颗红色的泪痣。
玉娘眼下有痣,虽说点晚了一点,但她可以解释说之前用脂粉盖住了。她看过画像,玉娘和她容貌上有七八分相似,认真装扮一番,确实能以假乱真。不然,玉娘爹娘也不敢让她来冒名顶替。
开门出来,萧濯站在台阶下,身后是两个身形健硕的侍卫,身上穿的正是那年她见过的黑铁盔甲。
“随我出趟门。”萧濯的脸被暗光笼着,看不清情绪。
她福了福身,乖顺地走到了他身边。
“戴上。”萧濯从怀里拿出一方叠好的面纱,抛给她:“路上都是男子,自己当心。”
沈念栀愣了一下。全是男子,这是何意?
她一向不爱多问,匆匆把面纱戴上,跟着萧濯往外走。
两个侍卫走在她的身后,跟得很紧。
门外还等了几个侍卫,都骑着马。她一眼就认出了萧濯的马,这是汗血宝马,万里挑一的纯品良驹。那两个侍卫也各自有马,她迷糊地看了看四周,这是让她牵马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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