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过来买了一盒烟。我震惊:「你居然会吸烟?」他迷茫:「虽然咱班都是好学生,但你不会觉得我也是好学生吧?」...
他过来买了一盒烟。
我震惊:「你居然会吸烟?」
他迷茫:「虽然咱班都是好学生,但你不会觉得我也是好学生吧?」
「……」
我们班是校重点班之一,管得非常严。为了班级风气,几乎所有人都是考进来的,而陈劲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被安排进来的学生。
陈劲那天在便利店门口抽烟,我问他吃饭了吗?我非常会烤包子,他要不要来一个?
他说行,我给他烤了一个,烟摁灭了,包子烫手,他两只手来回交替地拿。
后来包子凉了些,他就悠闲地坐在我旁边小口地啃。
包子吃完,他优雅地擦了擦嘴,然后抬头:「薛烟烟,多少钱?」
我摇头:「不用,我请你。」
他笑了起来,后来摸了摸口袋,在桌面放了三百二十五块钱。
「那行,谢谢了,不过这个给你。」
我急了:「用不了这么多。」
「拿着吧!以后就见不到了,薛烟烟,再见啊!」
陈劲说完就骑着电动车走了,我茫然地瞧着那钱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。
陈劲是真的要走了。
好久,感觉有一点难过,可能是因为以后没人给我带饭了。
我高二那一年都没什么事,平时上课学习,偶尔有时间就去找点能干的兼职,找不到就找个图书馆刷题。
人只要能吃饱饭,就总能活的。偶尔有时间,我也会抬头,城市里种了很多合欢树,粉色的花朵像流苏一样撒下来。
香香的,陈劲他家的洗衣液也是这个味道,凑近也是淡淡的香甜。
我高三那一年,开学就看见了我妈,我妈想把我带回去,她说家里有事,我得回去。
我不想回去,甩开她磕磕绊绊地跑去找了班主任。
班主任拦住了她,班主任问她,家里什么事?我现在高三,不适合请假。
我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,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我瞧着她的背影,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很久之后,我知道我为什么感觉不对了。
高三寒暑假都补课,我没办法兼职。
班主任也在每年的助学金的基础上给我申请了一笔学校补助,主要是免费吃饭,免学费。
我一学期没出过校门,我妈一直没过来找我,高考那天,校车把我们送往了各个考点。
考完第一门课,我出门看见了我爸。
我爸那会想抓住我,我拼死挣开他,躲去了考点警卫室。
那天中午没吃午饭,我在警卫室我坐了两个小时,一步也不敢出,就坐在那边看书。
直到那天考完,学校校车来接我,我才松了口气。
我考了两天,考完的那天,我像是终于解脱了,就那么瞧着天空,湛蓝的天空,高考门口有好人发西瓜,我饿得吃了六块。
后来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又看见了我爸,在我记忆里,我很少见我爸,他总是在外面干活,偶尔回来一次,也是沉默寡言的一言不发。
但我很怕他,他打人太狠了,如果我妈打我只是因为我不听话,我爸打我让我有一种他就是想弄死我的感觉。
我那天还想跑的,但没跑掉,他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揪住我丢上了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。
我喊了一声,被他打了一巴掌,有路人看过来,他已经把车门关上了。
车门上了锁,我那天缩在车里,怯生生地喊了声:「爸。」
我爸面无表情地瞧了我一眼:「老实点儿。」
车越走越远,穿过层层山路,我挤出来一个笑问:「爸,我们去哪儿啊?」
「不是不想打工吗?送你去嫁人。」
嫁人……
我茫然瞧着车窗外,车驶向深山,窗外是密不透风的林子。
我爸妈很聪明,高三毕业了,学校不会再管我了,即使我失踪,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消失报警,再折腾找我了。
我那天问了一个我好奇很久的问题:「爸,我是亲生的吗?」
「嗯。」
「那为什么,你和我妈都不爱我啊!」
他呸了一声:「没良心的东西,爸妈养大你不容易,你家里有弟弟妹妹,你是老大,你不嫁人,家里哪来的钱供你弟弟妹妹吃饭上学?」
「我上大学能给你们赚更多钱。」
「别想那事儿,上了大学回不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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